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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上週末參加晚輩婚宴,天氣不錯。婚宴花了心思設計,先在戶外噴水池畔吃午茶點心,欣賞花瓣氣球在水上漂漂晃晃。醞釀夠了,開始移往池旁架高的教堂觀禮,新人在滿滿的蠟燭跟親友包圍下宣誓蓋章,女賓們忍不住都淚眼汪汪。高潮是新娘從一層半樓高的教堂丟下捧花,放完煙火(真的放了煙火),所有的人才移回大廳吃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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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入席的大姊一坐下就神秘兮兮地跟我說,她看見大哥大嫂一前一後從洗手間出來,走到電梯口的一小段路,十指緊扣喔!
我跟大姊說,妳別光說別人……她自己愛東買西買,反過來嫌姊夫愛對她念。兩個人一天到晚抬槓也不嫌累,分明是「曬恩愛」。
前一晚我們才去她家吃飯,正好她在電視購物買的好神拖到貨。姊夫在客廳倒水的時候濺到地上,故意大聲說:「唉!水怎麼灑了!」大姐一聽,立刻從後面拿著好神拖趕過來,邊拖邊嘮叨。姊夫回嘴:「我就在幫妳試試看好不好用啊!」所以一看到她,我就想到好神拖幫他們兩人「加戲」
一會兒,大哥跟大嫂果然和眉善目地走進來。哪裡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以前吵得多不可開交?我忍不住觀察他們一下,大哥給大嫂夾了好幾次菜!
至於互不相讓的大姊跟姊夫,從喝酒還是喝果汁,吃幾隻蝦幾個蹄膀,什麼都能吵。吵個不休,但都是三分鐘熱度,過一下馬上又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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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夫妻千百樣,各有各的相處之道。這些「老夫老妻」在座,聽到主婚人把「互相珍惜、互相忍讓」送給新人,臉上是沒表情,但內心應該都會暗暗有「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」的念頭吧。
法國思想家沙特有句名言,地獄就是他人。拿掉原文上下,把這句話用在婚姻的磨合上,還真貼切。
婚宴的那一天都美,過了之後就是另一番風景。現代人也許覺得「忍讓」過時了,我倒覺得那樣想就太可惜了。懂得忍讓最實在,「老來伴」不都是這樣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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