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兇手就是我自己。
週末穿著它去騎腳踏車，但跟雨天、腳踏車或路況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只是在路上被公車濺了一身爛泥……左邊袖子留下咖啡色像大便一樣的污漬。
回家我待在浴室裡刷刷刷，狂刷表布，最後把它扔進洗衣機。
盡人事，聽天命。
結果當洗衣機蓋子一打開：悲劇。
小黃的袖子吊在洗衣袋的拉鍊外面。
半件衣服的內裡都翻出來。
網子勾住洗衣槽，還鉤破了。
最值錢的狗鐵絲被扯出一條很長的口子。
我穿狗鐵絲很多年，以前爬山，篤信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。
發現它的瀟灑好用以後，什麼都要狗鐵絲。
爬山的，騎車的，旅行的......
最後乾脆全家一人一件，拍照時像穿制服。
小黃是女兒送的禮物。
我們當時不太熟，連送個禮物互相也覺得彆扭。
一開始跟她講不用了，
我太太覺得我太直接，
我卻覺得自己買的穿起來爽，但是小孩子不要浪費錢，
為此夫妻還吵了一架。
想到這裡，再看看它的疤痕，腦中浮現女兒的臉。
她送我時，煞有介事地說：
「五十歲生日快樂！
以前你的工作是你的生活，
希望以後你的生活就是你的工作。」
聽到這話是有點辛酸，
她大概也是硬擠出來的，
不過可見我在她心中是不回家的居多。
好在現在我們挺熟的。
我傳了洗壞的照片到她的LINE。
收到的回覆是：「悼小黃。」
我寫上：「一起去選件新的。」
結果收到一張饅頭人鬼臉，
下面寫：「你的還是我的？」跟著是一句安慰：「壞了就壞了吧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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